得舍,因果。

【wink】同学你好,我找尹柯

一发完

勿上升

多少字……我不知道,反正不少。

比赛结束之后,邬童一个人坐在棒球场上发呆。

恍然间,棒球滚到自己脚下,邬童弯腰捡起来,迎面一个孩子跑过来。

“哥哥,还给我好吗?”那孩子奶声奶气的对着邬童灿然一笑,天真无邪。

 

邬童把棒球递过去:“打棒球的时候要用腰部的力量,不能只靠手臂。”

那孩子接过球,呆呆的看着他:“哥哥,你是棒球队的吗?”

“嗯。”

 

小孩看着他身上艳黄色的棒球衣,又绕道他身后去看,惊喜道:“哥哥你是中加队的邬童吗?”

想着衣服后面标着自己名字的拼音,他稍稍一愣,然后点头:“你认识我啊。”

 

“刚刚拿了冠军的就是哥哥你们队啊,我当然认得。”小孩在他身边坐下来,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面团,他拉着邬童的袖子道:“哥哥,你棒球打的可好了,你们刚刚的比赛我都看了,你好厉害。”

 

他低头看了那孩子一眼,最后点头:“我确实很厉害。”

 

那孩子盯着他的脸,不解的问:“哥哥,你不高兴吗?你们比赛都赢了,你为什么不高兴呢?”

邬童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篮球场上,少年奔跑又张扬,到处都是击掌和欢笑的声音。

那是分享的喜悦。

“赢了,就一定要高兴吗?”

孩子被他问的有些发懵:“我妈妈说了,赢了当然会高兴啊,你们可是第一名啊。”

 

邬童坐在球场上,不由的开始发呆:“以前我不是第一名,也很高兴,小子。”他伸手揉了一下那孩子的脑袋:“等你长大就明白了,没有人分享得了第一也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。”

 

“啊?”

 

他一副百无聊赖的语气:“你看过一个人的棒球队吗?”

小孩摇头。

“嗯,投手身边都需要一个捕手对吧。就算没有旁人,捕手至少还是要有的。”

小孩点头。

“我没有捕手,就算拿了第一名也很没有人和我一起庆祝,所以……第一名没什么意思,还不如以前的第二名。”

 

“哥哥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”小孩一脸不解,握着棒球,双手握拳一副给他加油打气的样子:“你不是有捕手吗?比赛的时候我还看到了。”

邬童说:“那是队里面的捕手,不是我的捕手。”

“那你的捕手呢?”

“他走了。”

“走了?”

“嗯,走了。”

 

小孩愈发的好奇:“为什么走了?”

“不知道。”王牌投手的眼睛里面流露出许多伤感,最后化作一个苦涩的笑:“他什么都没有说,就把我丢下走了。”

 

“找回来啊。”那小孩站在邬童面前,他年纪不大,邬童坐在那边同他站着差不多高,他们对视着:“那你就找到他,问问他,他到底为什么把你丢下来。然后让他接着做捕手不就好了吗?”小孩看邬童的眼睛里面依旧是颓然一片,想了想又道:“我也常常和牛牛生气,最后都是我去找他和好的,妈妈说,朋友是没有隔夜仇的。”

 

邬童笑了,伸手揉着那孩子的脑袋:“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。”

这孩子机灵的很,有点故人的影子,就连眉眼都很相似。特别是笑起来的那个梨涡。

 

他摇摇自己的脑袋,看着那孩子的棒球:“你很喜欢玩棒球?”棒球已经有些老旧,像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。

“我一般喜欢,但是我表哥很喜欢,这些都是他的宝贝,但是阿姨说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,不让哥哥玩,还要扔掉,表哥就把东西送给我了,说放在我里面保管。有时候他逃补习班,就带着我来棒球场。他还教过我很多东西,哥哥你看这个动作。”

小孩拉着他的手,往绿茵场中心走去。

 

那孩子做了个击球的动作,肩膀微抬,五指用力,和某个人很相似。

“你哥哥很专业啊。”他接过那个球,在手里磨了磨。他把球抛回那个孩子的怀里面:“我要回去了,小孩。”

和他挥了挥手,转身就走。

 

那孩子也不是个黏人的,对他挥挥手就让他走了。

他转身去看,那个孩子也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。

 

邬童换下棒球服,穿上常装,推着车走在市体育公园里面,门口艳红为底黄艳为字的横幅上拉着省棒球比赛的消息,他们这次是第一。上次也是第一。

得了太多第一,索然无味吗?

他冷笑起来,笑自己,也笑这个俗气的横幅。

 

他想着那个孩子的话,朋友哪里有隔夜仇。他和尹柯不是隔夜仇的关系吧。那是一条赤道的裂痕。

骑上车,再一抬头,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
那个人穿着一身干净的藏青色唐装,身后背着画板,整个人都洋溢着与旁人不同的气质,像是一只独行的仙鹤,又像是一只漫步猫咪。

身旁的人不由的都把眼光落在他身上。

他行的很慢,面无表情。那边一个小孩抱着球棒还是棒球就跑过来了,一路上还不断的喊着:“哥!!”

那个人蹲下身子,接过那个孩子手里的东西,小心的拿出书包里面的袋子,再小心将东西装进去,仿佛那不是老旧的棒球,而是易碎的瓷器。

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,邬童不陌生。

那个时候每个人的棒球用具都很快就用坏了,除了尹柯的,他的东西总是干净又规整。

他们随意塞棒球的时候,他会拿布小心的擦干净,再放回袋子里面。

“你对待这些东西比我对待人还要小心,你干嘛,留着当传家宝吗?”他总是喜欢嘴上讨他的嫌。

尹柯瞪了他一眼,坏笑道:“哦,看来我们在你心里连棒球都不如啊。”

“那是别人。”邬童把自己的棒球递过去:“你能一样嘛,给我的也擦擦吧,我这个月一半的零用钱都拿去买器材了。”

尹柯目无斜视,也不理他:“你家大业大的,还在意这些?”

“那都是老婆本,给不给我擦啊。”

“边上去。”尹柯扔了个袋子给他:“能不能拿着东西把他们装起来。”也是喜欢嘴上嫌弃他,第二天,邬童的棒球和球棒也都是干净的。

 

都说投捕是夫妻,要娶这种老婆老婆本肯定不能少,贤惠,聪明,好看,会打棒球。

 

他从回忆里面回过神,脑中顿时一片空白,那孩子是方才在球场上见到的孩子,是尹柯的表弟。

对,他说过,自己有个神气活现的表弟。话多却很可爱,和自己不一样不会说话那么欠打,他委屈,更欠打明明是尹柯。

 

那边已经收拾好了,尹柯牵着表弟离开了,他看着他们两个上了出租车。呆呆的站在原地。

他心里生出一种期待,尹柯的弟弟肯定会和他说关于自己的事情,他听到自己的事情会是什么反应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哪怕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小反应,他都很想要知道。

 

他骑着自行车追去,他知道尹柯家在哪里,抄了近路在小区门口等着,那个人很快就和弟弟出现在小区门口,他站在距离不远的地方,保证自己能看到他们,也保证他们看不到自己。

 

那孩子的鞋带散了,尹柯蹲下来给他系上。

“对了,哥哥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今天在棒球场看到了中加的那个投手邬童。我还和他说话了。”孩子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炫耀。

尹柯系鞋带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,抬头看着孩子:“你见到邬童了?”

“对啊。”孩子高兴的左摇右摆:“他和我说了很多。”

“说了什么?”尹柯问。

那孩子一愣:“我不记得了,他说的话,我基本上都听不懂,但是,他和我说要我用腰的力量,不能总是用手臂,和你说的一模一样。语气都很像。”

 

尹柯眼中的无奈多了几分,揉着弟弟的脑袋:“他是个很厉害的棒球选手,我们家宝贝能和他说上话高兴吗?”

“高兴。”

 

他自己敛下眉眼,犹然而叹:“如今次次都是第一名,喜欢他的人,肯定很为他骄傲对吧。”

“对啊。”孩子点头:“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,次次都得第一。”

尹柯没有说话,牵着那孩子走了,眉眼皆是虚无。

 

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过得很好,也成为了最想要成为第一,有了自己的棒球队。

果然离开了谁,这日子都能过下去。

有些人还能活的更加光芒耀眼,更加的夺目肆意。

 

“哥哥,你要是一直打棒球,是不是也会像邬童这么厉害?”小孩问。

 

那边的邬童也竖起耳朵,只听见尹柯道:“我可没有他那么厉害,他才是最棒的棒球选手。”他想起什么一样说道:“千万别告诉我爸妈你今天遇上邬童了啊。”

“为什么啊,我还打算回去炫耀一下呢。”

“下次哥哥教你投蝴蝶球,你保密。”

 

那孩子半将半就的答应了。

 

站在原地的邬童,想着他那句话。

最棒的棒球选手。

 

初中的时候尹柯也这么说过,那时候棒球队才刚刚成立,拿了第二名,都是垂头丧气的。

他更是少年意气大过天,骄纵的不可一世。被击败的感觉不好受。

独自一个人在生闷气。

 

尹柯走过来。
他本以为尹柯会和他说什么,咱们是第一次难免会这样,你不要气馁,下次肯定能拿到。

那个人当时在他身边坐下来,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,拍拍他的手:“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厉害。”

邬童抬头看他,那个人握紧他的手:“就算他们有一整个队伍的人,我也还是觉得你比他们都厉害。”

在心里莫名的失落消失了。

他总归是最懂自己的,从来都不会说出自己不想要听的话,永远都是一句话让他暖到心里面。

 

那个时候自己也反握着他的手:“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?”

“什么样子?”尹柯说:“最棒的棒球选手。”

尹柯看过很多书,初中时候的作文已经被老师拿到优秀作文展发表了,会用华丽的辞藻修饰一切心情,就连一个个简简单单的云彩都能被他写出诗意来。

 

可是,他用了最简单的一句话,最没有水准的一句话。

最棒的,小孩子一样的说法。

“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。”他说。

记忆的时间就永远的停在那里,蓝天白云,牵着的手,少年的不服气,以及另一个少年的温柔,那片绿茵场都是他们的配角,万物之间,他说,你是最棒的。

 

他始终都记得。

 

一直都牢牢记着,连吹过尹柯头发的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仿佛触手可及。

叫人魂牵梦萦,却黯然神伤。

 

转学来到月亮岛……那个人对自己到来一点都没有想法。除了自己有事没事去对他发发脾气,他半点动静都没有,那个人就和木头一样。

邬童觉得这样下去,不是办法。

索性就去找尹柯摊牌,体育课自由活动之后,他跟着他走,发现那个人家伙带着耳机,跑到画室睡觉去了。

他再怎么想要谈,也不打算在他睡觉的时候找他。

 

他在画室里面,他在画室外面。

最后还是忍不住推开门进去了。

那个人的呼吸很均匀,真的睡着了,眼下的乌青很深,尹柯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很没有攻击性,眉头是蹙的,眼四周莫名的泛红,像是哭过一样,不知道为什么……看起来很悲伤,也很累的样子。

“你过得好吗?”他问他。声音轻的像是天边一缕握不到的云烟,他在身边坐下来,只是靠近都觉得心满意足。

“我过得不好。”他说:“过得不好。很不好”然后就趴在他身边睡着了。

 

醒来的时候,自己身上盖着那个人随身会带的画布,转眼一看,已经是日落西山了。

尹柯已经走了。

他把那画布拿到手上,细细的叠好。

想着自己有了可以找他的理由。

 

回到教室里面发现人基本上都还在,除了那个人。

“哎?尹柯不是说你不舒服吗?你好点了吗?”

他无心理会他们几个,扯着书包就跑了。

 

敲响尹柯家门……是那个人开的门,一看是他立刻转身拉着他往外面跑,后面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一样。

他不解的看着面前人,可手却诚实的反握住尹柯拉着他的那只手,紧紧的拉着,两个人狂奔着在青石路上,像是要跑出这个世界一样,耳边都是呼啸的风,全是少年奔跑时候的雀跃。直到出了小区才停下。

两个人弯着腰喘气,那双手却没有松开。

 

“你跑什么?”

“我妈在家。”

“你妈在家,你跑什么?”

他转身看着邬童,最后道:“没什么,反正,别让我妈看到你就行了。”

“啊?”邬童满目困惑:“我还能把你吃了啊,你妈担心什么呢。”

 

“你过来干嘛?”他靠在石墙上,邬童另外一只手上还握着画布:“我把这个还给你。”

“哦。”他伸手去接,发现两个人的手还是牵着的,下意识就要甩开。

邬童却拉紧了:“你不说为什么,我不给你。”

“不给就算了。”尹柯指着两个人的手:“你把手松开,别人看到影响不好。”

“这里要是有人过来,那就出奇了。”邬童手上用力,带着人往凉亭里面走:“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,本来去画室就要问你的,现在问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

尹柯也没有再挣扎,被他拉进亭子,两个人并排坐下。

“你告诉我,是不是你妈不让你打棒球?”

尹柯一愣:“你有权利问,我也有权利不回答。”

“不能不回答,你弟都和我说了,你妈要把你的棒球给你扔了,对吧。”

他垂下眼睛,还是不想作答,邬童真的是恨死尹柯这个什么都放在心里的性格了。

急的都快要跺脚。

“行,你不回答,我就当你是默认了。”他揉着自己的脑袋:“你告诉我,你妈不让你打棒球是不是和我有关系?”

 

“没有。”尹柯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来的,极力的否认着:“没有没有,完全没有。”

“你每次说谎的时候,都会把一件事重复很多遍,看来是和我有关系。”邬童恼火起来:“不是,我做了什么了,你怎么就因为我不能打棒球了呢?”

 

尹柯转头瞪着他,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,是母亲的号码。

邬童抢过去。

“你给我。”

“你不说,我直接问你妈。”他蛮横又不讲道理。

 

尹柯上前一步,拉下邬童的脑袋,直接吻上他的嘴唇,淡的很,像是雪落在唇上的感觉,极其轻巧,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。

手机被抢了回去,那个人的手也已经抽了回去,他楞在原地,满面通红。

尹柯的脸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,可还是一副故作镇定的表情,声音是颤抖的,眼眶都红起来:“我妈看到了,你睡着的时候我偷亲你。”

 

那人咬牙道:“离我远一点。”

 

转身离开。

 

 

徒留下邬童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家跑,自己一个人站在亭子里面,半晌才恍神回来,整个人都呆呆的,然后拍了自己一下。

嗯,会疼。

而且,很疼。

不是假的,真的哎。

 

身边无数个白色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围着自己转,每一个都长着尹柯的脸,一把把带着爱心的剑往他身上击来,打到身上之后,全都化成粉色的心。

“亲我的时候,被爸妈看到了,然后不能打棒球,然后也不能上中加,这样啊。”他抱着手臂站在凉亭里面自言自语。

 

“吼吼,原来不是因为讨厌我啊,嘿嘿,嘿嘿,嘿嘿嘿。”邬童傻笑起来,那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,不解的人看过去,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。

凉亭里面走来走去,时而蹲下,时而一只脚高踩着板凳,多动症一样一下都闲不下来。

高兴了许久,最后等到天全都黑了,才高兴的往家里跑去,他的衣服被风吹来,满是顺着风的追逐感,猛地跳起来,感觉自己是一只迎着风自由飞翔的雄鹰,越飞越高,欢呼雀跃。

 

第二天尹柯刚走出小区,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等他的邬童,那人没有骑车,背着书包,靠在梧桐树下:“我可不是在等你,我正好也要去学校。”别扭的很。

 

顿时尹柯的眼眶就红了,从他身边走过去:“那还不快走。”

“哎。”那小子应了一声,连忙追上去。

 

后来,每天早上他都能在家门口等到那个人,邬童觉得心里满满的,转身和尹柯说:“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巧遇啊。”他挠着脑袋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
尹柯抑制不住的笑出声:“你有病啊,你这样算巧遇?”

 

“我没病,我就是……就是想找点话题。”邬童道:“明天周六,你过来我家玩好不好?”

“我妈在家,我怎么过来?”

“那我过去。”

“啊?”尹柯不解的看着他,邬童傻兮兮的笑出虎牙:“我爬楼上去,咱们两个私会。”

“……”尹柯受不的看了他一眼:“算了吧,我和我妈说我要画画,然后我去你家找你吧。”

“那就说好啊。”那边话音刚落,这边立刻就上去了:“我周六就等你过来,你要是过不来也千万要给我一个信息。”

 

尹柯嫌烦的点头,邬童拿过他的手机。

“我看看你有没有我的电话。”

 

“不是,还给我。”尹柯要去抢,邬童抬腿就跑:“我看看,我就看看。”

“我没存。”

邬童停下脚步,转头一脸受伤的看着他:“为什么啊,你为什么不存啊。”

尹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:“我能背下来我存干什么。”

 

“存着不是好吗?”邬童动手要去存。

 

尹柯抢回来,看着那个人对他怒目圆睁的样子,免不得要解释道:“我也就背的出来一个人的号码。”

那边脸上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,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:“好吧。那你以后也只能,只背的出来我的号码啊。”

 

“我那么闲的会去记别人的号码吗?”

 

“那你记我的干嘛?”

 

“你管我。”

 

“我就管了。”

 

“你管得着嘛。”

 

焦耳看着他们两个整天黏在一起,不由道:“你们两个整天都在一起,你们谈恋爱吗?”

尹柯没有说话,邬童直接无视。

“不是啊,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,这么无视我!!”

 

高二的时候,文理分科较为关键。

尹柯各项全能,所以没有打算换班,那天正在上课,陶西把他叫出去,站在门口等他的还有自己的母亲。

母亲要他去念文科,远离那个邬童。

甚至还叫陶西把邬童叫出来,说是有话要和他单独说。

尹柯觉得面前妆容精致,身着名牌的女人根本不是他母亲,而是一个十足十的泼妇。

 

陶西听到邬童两个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,下一秒就被尹柯拉住:“陶老师,你别喊他。妈,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?我的事情……”

 

“你的事情?”那边传来女人尖锐的咒骂:“你有什么事情,就你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情。”指尖在他的眼前,母亲高高在上道:“尹柯,我告诉你,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,除非我死了,否则……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。”

 

尹柯看着她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

女人的声音穿透力很强,邬童已经从教室里面出来了。

眼看着母亲要冲到邬童面前,他连忙拉住母亲:“妈,他什么都不知道,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,你别把事情闹大了。”

 

“他不知道?那就让他知道,看他会不会恶心你,尹柯……”女人的指甲掐进尹柯的手臂里面。

邬童立刻上前推开女人,小心的拉过他的手,看着已经被划破的伤口不禁的开始担心。

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几个度。

 

“谁说我不知道,是我先主动的。”邬童挡在尹柯面前:“阿姨,说句不好听的话,你……”

尹柯连忙捂住他的嘴巴:“别说,什么都别说。”

 

那场闹剧的结局就是邬童的父亲也来了。

家长面对面的聊了很久。

尹柯和邬童站在办公室门外。

 

他连忙握紧尹柯的手:“你可千万别松开我的手啊,我什么都不怕的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也握紧了手。

 

回到家里邬童爸爸坐在他面前,抽了六七根烟,最后问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
“还没开始呢,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”

老邬被他的语气气笑了:“你好像很可惜一样。”

邬童道:“爸,我这辈子就他一个,谁来都不行,反正你们也别纠结了,我就这么一颗心,初中一见到他就给他了,要不是未成年,我早就带着他去结婚了。”

 

老邬不得不叹气:“你小子这个虎劲是哪来的啊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你确实比起从前要……要高兴不少,都是因为他?”

“还能因为谁呢。真的,爸,你别说我,也别劝我,我是你儿子,你肯定知道我是什么德行。”

 

老邬瞪了他两眼,最后道:“你给我点时间,让我想想。”

“想不想都一样,结局就是你想通了,我是不会改变的。”

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
“真的,爸,我这辈子连你的电话号码都背不下,他的我就能背下来。你知道在这里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,这以为着什么吗?”

 

“意味着什么啊?”

 

“我爱他啊。”少年提起那个人自己都笑起来:“真的,我特别喜欢他,他为了我笑一下,我能高兴一整天的。”

 

……

 

半夜,邬童的电话响了,他迷迷糊糊的接起来,是尹柯。顿时就清醒了。

那头的人说:“你到你家窗户前来。”

“窗户前?”邬童站起来。

 

夜幕下,尹柯打着电话在对他挥手。

“你怎么跑来?”

尹柯笑着说:“我们私奔吧。”

 

邬童想都没想就笑着跟着他跑了。
简直就是疯了。
 

“我们去哪啊。”两个人牵着手往深夜的尽头走,尹柯说:“我们就私奔一个晚上。下学期我就要去学文了。”

 

“为什么?你妈打你了吗?”邬童问。

“没有。”尹柯说:“我说,我就是喜欢你,她就算是弄死我,我也是喜欢你,她对我没办法,说让我们先分开,等到大一些的时候再说这件事。”

 

“她妥协了?

尹柯摇头:“明显是缓兵之计。”

“那你跑来?”

“我想见你啊。”他说:“我想见你就跑来了。”

 

邬童看着他的笑脸,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:“做的很好。”

 

他们两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整夜,分开之后,尹柯说:“我这次绝对会守住底线,你也要给我坚持住啊,记得我喜欢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在晨曦之中,吻上了他的少年:“我都知道。”
然后嫌弃道:“我们两个之间你才是那个不靠谱的。”
心里是甜蜜的。

 

后来的岁月里面,文科班总是会有邬童大校草的光临,敲着门就道:“同学你好,我找尹柯。”

然后尹柯就会从教室里面走出来,问:“干嘛?”

“不干嘛。”那人满面春风:“就是想见你,所以来了。”

 

再后来,邬童继承家业,成了总裁大人,免不得还是要去学校接某位教授下班。

那位教授经常做实验做到昏了头,不记得时间。

他总要站在研究室门口,对着里面的同学道:“同学你好,我找尹柯。”

 

那天总裁大人在家里折腾了一下教授先生,教授先生浑身没劲的睡了。

总裁大人闯进书房,看着桌面上的宣纸,上面写了这样的一行字。

老来多健忘,唯不忘相思。

 

总裁大人又恢复了粉色的恋爱状态。
往昔岁月,呼啸而来。

我想见你,我就来了。

我也就只能背的下来你一个人的号码。

你可要给我守住底线啊。

 

邬童看着相思两个字,开始发愁。

怎么办,就隔了一个房间,他就开始相思那个人了。

真是病啊。

 

真的是病的不轻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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